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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盗兵书智破群狼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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鞭策马逃命。又跑出了十多里,发现这路是越来越窄,两旁的山也越来越高,天也慢慢放亮,马匹也是累了,慢慢走着,并排走着,他们才有机会说上话,惊魂未定的覃德清开玩笑道:“你进去就是为了敲鼓震醒里面的狼兵?”

    韦也先扑哧一笑,道:“这泗城土司真是够鬼鼠的!里面设置的机关射出的暗箭,敲响了大鼓,,,,,,我只料到了暗箭,没有料到还有这大鼓,可惜了!”

    “现在怎么办?我们就这样进山旅游观光?”覃德清环顾四周道。

    “走一程再说吧,说不定后面的追兵尚未摆脱呢!”韦也先回头一望。

    “就这么回去了?”覃德清转头望了望韦也先。

    韦也先沉思片刻后,道:“这泗城州府肯定是不能去了,还有来安路总管府啊,那里也是岑氏土司,而且是岑家嫡系,肯定也藏有这《岑氏兵法》!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那总管府里会不会也设置有这大鼓?或许还有别的新奇玩意!”覃德清睁大双眼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去了才知道!管它有什么!这次在泗城州,说来还真够好玩的!就是危险了点。”韦也先笑道。

    “危险了点?呵呵!被抓住的话,有你苦头吃的!能充军上阵打仗倒是不错,最怕被他们当奴隶使唤,没日没夜的替他们劳作,没有足够的睡眠,没有饱肚的饭菜,更没有人本应有的尊严!”覃德清轻轻摇头道。

    “这么说你被抓住过?”韦也先愕然道。

    “那肯定,否则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利害?前几年我替莫土司出兵田州,帮助田州总管黄志威抵挡岑伯颜的疯狂进攻,不幸被俘,先是被关在牢房里,后来被带到田间收割稻谷,管事的觉得我力气不错,便让我充军上阵打仗,打的是他岑家的同族兄弟镇安路的总管岑天保!我们这些俘虏被赶在最前方,个个手持盾牌和长枪,不顾死活的冲进敌方阵地,你知道的,一阵血腥厮杀之后,我幸运的活了下来,最后趁着人多混乱,逃出阵地,溜回了老家庆远,还好,莫天护并没有嫌弃我,让我继续在他军中服役,直到四年兵役结束。”覃德清回忆起以往的可怕经历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知道这岑氏土司的厉害,为何还要跟我来冒险?就为这免费的旅游?都说‘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’!你就例外?不怕吗?”韦也先不解道。

    “怕是有点,不过,能出来冒险,感觉更刺激些,整日呆在家里,闷得慌!”覃德清道,他猛力吸了几口气,“这里的空气还真是清新!”

    “殆当伟?!(死当卵)”韦也先大笑道。

    “殆当伟!”覃德清会心大笑。

    “前方坐坐吧,得吃点东西填填肚子。”韦也先指了指前方一大石头下。

    两人翻身下马,放了马,让它自己在附近啃草,他们两人则坐在大石头下,拿出随身带来的大粽子,狼吞虎咽起来,随后又取出一截装水的竹筒,仰头豪饮。

    饱餐之后的覃德清伸了个懒腰,起身笑道:“撒泡尿,作个记号,证明我覃德清曾经到此一游!”,他解开裤子,要转到大石头后面去。

    “狗才这样!你,,,,”韦也先忍俊不禁道。

    覃德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自己损自己,便机智改口道:“人有时候也得拜狗为师!,啊!”,突然他惊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韦也先听到这惊叫声,由高往下,以为覃德清不小心滑倒滚下山谷去了,他急忙起身跑过去一看,自己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!原本以为这大石头后面是普通的山谷,没想到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天坑!就像是神仙在这崇山峻岭之中,挖的一口大井!这天坑看起来有方圆几里宽,四周是刀削斧劈般的陡直石壁,底部隐约可见是茂密葱郁的森林,层层白色的雾气正往上阵阵浮起。

    “完了!表清定是掉下这天坑去了!”韦也先暗自伤心道。

    “救命!我在这里!”覃德清惊呼道。

    韦也先往前探了探身,循声望去,只见覃德清双手攀在陡直的石壁上,手指死死抓住了那微微突出的点点岩石,他双脚悬空着,面部表清显得极为惊慌,正用渴求的眼神望着韦也先。

    韦也先急忙弯下腰去,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臂,用力一扯,把他给扯了上来。还好,他掉下去不是很深,否则,真的只有神仙才能救他了。

    “屌!真是没想到!”得救之后的覃德清长吁了口气道,“我以为这大石头后面是个普通的山谷呢!没想到竟然是个天坑!”

    “这下够刺激的了!”韦也先调侃道。

    “够了!够了!这辈子都够了!”覃德清略显后怕道。

    “上次在仙人岩,你掉下去那么深都没死,这次估计也会没事的!早知如此,我还是不拉你上来才好,让你玩得更刺激些!”韦也先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仙人岩下面是河水,这下面,谁知道是什么?泥土?树林?岩石?下面估计还有那种从未见过的毒蛇猛兽呢!”覃德清幽幽道,同时探出头望向深不可测的天坑下面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原始森林,掉进大树的鸟窝里,直接伸手就能掏到鸟蛋吃,,,,,,”韦也先笑侃道。

    “看!那里有个人!”覃德清突然惊道,用手指了指天坑下面。

    “呵呵,你是不是被摔得眼花脑乱了?这天坑里,怎么会有人?”韦也先并不相信,但还是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,果然发现了个人,躺在左下方峭壁上突出的一块岩石上,他正无力的向上面招手,那手慢慢举起之后,又迅速垂落下去,看那人躺着的位置,估计得有数十丈深。

    “不会吧?!会不会是鬼魂,想哄我们呢!”韦也先难以置信道。

    “大白天的,哪来的鬼魂?你刚才是不是也把我当作鬼魂了?你不是不信鬼的吗?看!他又向我们招手了!”覃德清道。

    “那上面有绳子!”韦也先惊喜道,那躺着的人的上方,有条粗大的麻绳,正迎风摆动着。

    “过去看看!”覃德清说着,已经起身前往,韦也先也跟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有个人!”覃德清突然停住了脚步,韦也先探头望去,只见有个男人脚伸向天坑,仰卧在灌木丛边,一动不动,他的旁边,遗留着一把弓弩和一把钢叉,而他的头边,是蓬松的泥土,看样子,估计是这里的一棵树木被连根拔起了。

    “看看!”韦也先挤过覃德清身旁,靠近那地上的男人,他弯下腰去查看情况,只见这男人看起来非常的年轻,脖子却特别的粗大。他用手探向他的鼻下,没有些许的气息,“死了!可惜!”韦也先叹气道。

    “脖子上有伤!”覃德清惊道,这年轻人的脖子浮肿的非常厉害,肯定不是天生就这么粗大的。

    韦也先把这年轻人的头翻了过来,只见他的脖子后有两点黑黑的毒蛇牙印,惊道:“中毒死的!定是碰到毒蛇了!身体都有些僵硬了,估计昨天已经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下面那人是怎么回事?被他追杀推下去的?”覃德清胡乱猜测起来,他伸头望向下面,发现石壁下面的那人已经不动了。

    韦也先抓起那根系在粗大的灌木蔸上的麻绳,顺着绳子往下看,只见那断了的绳子随风飘荡,道:“应该是绳子断了,摔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这下面也藏有金鼓吧?”覃德清奇道。

    韦也先悠悠一笑,道:“哪有这么多的金鼓?我没猜错的话,他应该是下去采药的!你看,他腰间好像是挂着个竹篓,我看应该是装草药用的。”

    覃德清点了点头道:“嗯,看起来还真是个竹篓!还有牛轭,,,,,这麻绳这么粗大,怎么会断呢?”

    韦也先于是把这下面的绳子全部给扯了上来,要查探个究竟,他看了看那断裂的绳头,嘀咕道:“像是被咬断的,什么东西这么厉害,能在这半空中把绳子给咬断?”

    “鹞鹰?蝙蝠?,,,”覃德清转着双眼尽量想象。

    “飞猫!”韦也先突然惊道。

    “飞猫?”覃德清先是一愣,继而便点头赞同道:“是!飞猫!”

    飞猫,也叫飞虎,一种能靠前后脚相连的皮膜滑翔的鼯鼠,它形似松鼠,有的大如家猫,它们从高处往下滑翔的时候,真的很像一只长着翅膀的猫在飞行,故而被人们称之为飞猫,飞猫素有“千里觅食一处便”的习惯,它们的粪便往往都集中一地排泄,久而久之,就形成了一种非常珍贵的药材,叫五灵脂,专治血淤血崩,疗效显著!这种善于攀爬又能滑翔的精灵一般的动物喜欢居住在悬崖峭壁之上,而它们的粪便也大多排泄在离自己洞穴不远的地方,不过这飞猫非常的狡猾狠毒,为了保护自己的幼仔,常会咬断系在采药人身上的绳子,让其坠崖丧命!

    “真是悲剧!上面的被毒蛇咬死,下面的被飞猫所害,,,,,,咦!下面的那人还活着!一定要救救他!”韦也先喜出望外道,他又看到了下面的那人举起了手。

    “这能救上来?”覃德清问道。

    “可以试试。”韦也先查看了下绳子,确定没有其他的咬断口。

    “这绳子不够长!万一这绳子被飞猫再次咬断,你不也跟着倒霉?再说,这么危险,非亲非故的,值得你下去拼命?”覃德清质疑道,心想韦也先自己说要救人,肯定是他自己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谁让我看见了?见死不救的话,我于心不忍!若是不曾遇见,我倒不会觉得有什么!”韦也先正气凛然道。

    “只是,这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!”覃德清指了指那被咬断的绳子,又继续劝道:“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盗取兵书,可不是冒险救人,再说,你也不知道下面那人是什么来头,是好人还是坏人?若是狄公团的人,你不是救助仇家来谋害自己?医蛇害命!”

    “狄公团?”韦也先闻此怔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若真是狄公团的人,我就下去给他补上几刀,好送他去见阎王爷!”,他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铜剑,“一个敢于如此冒险采药的人,必定是要救治于别人的好人,至少不算什么坏人吧,,,”

    “别光说空话!看这绳子,你怎么下去?”覃德清用脚踢了一下那根麻绳。

    “想想办法!”韦也先捡起地上的弓弩,塞给覃德清道:“你在上面帮我看着,只要一发现飞猫靠近绳子,立刻射杀它,别手下留情!我可是你老表,它什么都不是!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,只是,我箭法一般,就怕误杀了你,,,,”覃德清阴笑道。

    “从一旁射,怎么会误杀了我?除非你是故意的!”韦也先认真道。

    “绳子怎么解决?这附近可没有能搓成绳子的树木给你剥皮。”覃德清停住了笑声。

    “把你头巾和腰带解下来!还有我的!嗯,还有这年轻人的,,,,,还有,我们包袱里的衣服,麻烦你去拿来!对了,还有那两匹马的缰绳!”韦也先用略带命令的口吻要求道。

    “这也能行?不要命了!”覃德清解下头巾和腰带后,边走边嘀咕。

    没一会,忙碌一阵之后的韦也先把所有能接上的绳子都接好了,他把自己的人面鱼纹剑咬在嘴上,然后把这东拼西凑的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腰间上,接着双手抓稳绳子,慢慢伸出脚,踏着崖壁,一步一步小心下降,眼看就要到达下面那躺着的人的位置,绳子却放完了,还差一丈多深的距离,情急之下,韦也先解开了腰间的绳子,双手吊着,看准脚下方,手一松,人顿时掉了下去,快要触地的时候,他张开双腿,且慢慢收拢,弯曲着缓缓接地,以此卸掉了不少往下的冲击力,否则,这突出的石块,说不定会被他身体百六斤的重力加上这猛然的冲击力撞断,掉入天坑里去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    韦也先稳稳的落在了岩石上,此时正张开腿跨站在那人的身上,他拿下嘴里咬着的铜剑,长吁一口气后,把腿靠拢站在那人的外边,同时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情,只见那人四十来岁,腰间下淌着点已经凝固了的黑红色的血液,他望了望韦也先手里的铜剑一眼后,又把视线转向韦也先的眼睛,他用舌头在嘴里搅了搅,润了润他那干燥发白的嘴唇,微微开口道:“水!有水吗?”

    “啊?水?我一时心急,忘记了!真是该死!”韦也先自责道,这话出口之后,又觉得不妥,生怕他误会,便试图解释道:“呃,我是说我自己太愚笨,,,,,”

    “没事!我确实该死!”这人苦笑一声,感慨道:“我之前若是肯听人劝,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!”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韦也先很想知道他何出此言,更想探问他的底细。

    “我不听别人的劝告,以为别人都是在开玩笑,他们说这飞猫会咬断绳子,我不信,才会是如此的下场!”这人后悔莫及道,忽然他好像记起了什么,急问道:“我儿子,我儿子,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儿子?天坑上面那位?”韦也先道。

    “是!你看到他了?他怎么了?”这人伸出手臂要抓住韦也先的手,可惜软弱无力。

    “他,他不幸被毒蛇咬,咬伤了,,,,你还好吧?”韦也先怕他太伤心,故而转向他的伤情来关切问道。

    “他,他怎么了?”他想得到确切的答案,见韦也先沉默不语,他知道自己儿子肯定是不行了,否则,昨天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掉下悬崖的!当时眼见飞猫要咬断他手里抓着的主绳,他很快的抓住了儿子给他松放的副绳,没想到,上面突然像是没有人拉着一样,整个人急速的往下掉,最后,连上面绳头系着的那棵小树都被他往下掉的重力给连根扯了下来,后来他重重的摔到了这突出的岩石上面,昏死了过去,直到刚才被覃德清的高声呼救惊醒。

    他小声嘀咕道:“他没救了?没能救活过来?不会的,他自己会采药治疗蛇伤的!我家世代行医,,,,,,”,

    他儿子那时在上面给他松绳,突然下面用力一扯,他没注意,踉跄了两步,险些摔下天坑去,他的头触碰了旁边的小树枝一下后,就突然觉得后颈燥热难耐,疼痛无比,他随手一捞,抓到了条有三指宽的青蛇,他气呼呼的把这青蛇扔下了天坑。刚才他这么一松手,只剩下一只手抓着那扯得狠的绳子,根本就不能控制绳子的下落,手倒反被绳子给划伤了,不得不松开了手,只一霎那的功夫,那绳子就放完了,最后,连那棵固定绳子的小树也给扯下天坑去,他心凉了一大截,慌忙探头望向天坑里,只见自己父亲一动不动的摔在了一块突出的岩石了,他想救起自己父亲,却又想不到办法,只能在这上面干着急,也因此而错过了治疗青蛇咬伤的最佳时机,有的青蛇没毒,有的却是剧毒,他大意了,最后毒液侵入身心,他慢慢的无力瘫倒地上,眼睛也模糊起来,最终失去了意识,,,,

    “他被毒蛇咬到后颈了,,,,,”韦也先小声解释,他知道瞒不过他的,随后关切道:“你们来此采药?你还行吧?我救你上去!”

    “是的,”这人应道,“我可能活不久了!不能跟你上去了,多谢义士能下来相救!”

    “没事的,我能下来,就一定能把你弄上去!”韦也先朗声安慰道,他猜的没错,这人确实是个采药的医师,他于是捡起了旁边之前掉落下来的那根麻绳,开始打结,要给这受伤的医师套上,好把他给拉上去。

    这重伤的医师立刻摆手阻止道:“不用了!我自己就是医师,对自己的伤情了如指掌!这样强拉上去,反而死的更快!我的腰骨摔断了,内脏早就破裂,能活到今天简直是个奇迹!”

    “兴许有得一救?”韦也先鼓励道,还想把绳子往他身上套。

    “没用的!”这医师大声制止道,面部表情扭曲,显得极为痛苦,他衣袖上满是血迹,显然是擦拭嘴角流出的血迹而沾上去的。

    看医师欲言又止的样子,韦也先忙问道:“医师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能替我采药吗?”医师见他这么一问,终于肯开口了,“我,就这样死了,心有不甘啊!”

    “什么药?你说说,我立刻就去!”韦也先原以为他要自己给他采药治伤,但又想到他刚才说他已经活不久了,这悬崖峭壁的,也无药可采!便纳闷道:“你是说替你采药回去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医师艰难答道:“五灵脂,听说过吗?”

    “五灵脂?听说过,就是那飞猫的粪便,,,,,,”韦也先点头道,他与公亮常聊天,经常探问这类知识,而这医师又是被飞猫咬断绳子掉下来的,他早就肯定医师口中的“五灵脂”即是飞猫的粪便了。

    医师闻此兴奋的抓住了他的手臂,激动不已道:“你,你也是医师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只是刚好听说过这个药材,,,,,”韦也先扶住了他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哦!”医师轻声应道,接着叹气道:“咳!我死得不甘啊!真是不幸!都怪我太大意,没把别人的好意当回事!我是替那岑伯颜来采药的,他出了一千两银子,让我给他的一位小妾治病,这小妾产后血崩,,,,,,可惜!天不遂人愿啊!”

    “岑伯颜?就是来安路总管岑汉忠的堂弟,一代猛将岑伯颜?”韦也先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“正是!怎么?你也认识他?”医师微弱无力问道。

    “只是听说过,不算认识。”韦也先按捺不住兴奋,略有所思后道:“医师可否告诉我这药方子具体怎么配制?我可以代为治疗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医师明显很开心,他原本只是想让韦也先帮他采到这五灵脂,好拿回去给他爹熬药再送去给已经霸占了田州的岑伯颜,现在韦也先主动请缨,他怎么会有拒绝之理?他一字一顿道:“五灵脂用水淘净,采三两炒末,以上好米醋调稀,慢火熬膏,入真蒲黄和丸如龙眼大,用黄酒送服,每服一丸,每日三次。嗯,蒲黄,我的药铺里有,七源州岑家药铺。”,七源州乃来安路路治,而岑伯颜则搬到了他已经攻下了的田州路治。

    韦也先嘴里跟着默念,心里暗暗记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收取了岑伯颜的五百两银子,你若能治好他小妾的重病,剩下的那五百两银子,就是你的了。”医师开心的笑了笑,“我死也无憾了!”

    对于银子的事,韦也先并不是很关心,自然也就没有就此回应,他只是回道:“岑医师放心好了,我定会治好她的病的。只是,不知道,这五灵脂在哪里?”,既然这医师的药铺叫岑家药铺,那他当然是姓岑的了。

    岑医师急忙想抬起手,却微弱无力,只得嘴里说道:“就在上面那有棵山榕树的地方,有个桶口大的小岩洞,里面就是飞猫的洞穴,它的粪便,就在旁边不远,你仔细找找,定能找到,那东西,腥臊味极大,闻都能闻得到!”

    “好的,我会尽量找到的!”韦也先点了点头,却又不解问道:“岑医师就真的躺在这里不上去了?”

    “不上了!反正我也要死了,躺这里也好,万一,万一你不幸掉了下来,我还能给你垫垫底,,,,,呃,看我这乌鸦嘴,我是,我是希望你平安无事。”岑医师微微笑道,随后又提醒道:“一定要小心飞猫!”

    “嗯,知道,我上面有个老表在帮看着呢!”韦也先答道。

    “你们是专程来救我的?”岑医师突然疑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!是的!”韦也先撒谎安慰他道,“我那老表不小心差点摔了下来,正好发现了你,,,,,”

    “哦!真是太感谢了!尽管我活不了了。”岑医师感激道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!”韦也先笑道。

    “一定要小心!”岑医师叮嘱道,微微催促起来,“那你赶快上去吧,若是耽误太久,恐怕他那小妾命不保矣!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,我采到五灵脂以后,,,,再把你拉上去?你总不能呆在这个地方吧?”韦也先又劝道。

    岑医师想了想,觉得也对,之前不想给韦也先找麻烦,所以一口拒绝了他的盛情救助,可是,自己死了之后,总不能让那小儿子每年跑这里给自己祭祀吧?他会心一笑道:“哦,好,好,你采好五灵脂之后,再把我的躯体拉上去,我家离这里还远着呢,,,,,哎呀,你从上面跳下来,现在怎么能够得着那绳子?”,岑医师看了那悬在半空的绳头,替他担心起来。

    韦也先抬头望了望,皱了皱眉头,没一会,便展眉道:“没事的,我能够的着!”,说完,他把岑医师腰间的小竹篓飞快的解了下来,系在自己腰上,把铜剑放进了竹篓里,然后左脚用力一蹬,右脚借势在崖壁上猛力一踩,身体往上窜起老高,上举的右手稳稳的抓住了那半空中的绳头,左手再往上举起抓住绳子,用力往上攀去,待自己身体完全越过绳头时,为安全起见,韦也先把绳子绕在腰间,打了个紧紧的死结之后,才继续往上爬去,爬了好一会儿,果然看到了岑医师所说的那棵山榕树,刚才下来只为救人,没有注意到,这山榕树下面,有个桶口大的天然小岩洞,里面铺着干草和小树枝,看起来倒像是个鸟窝,这应该就是飞猫的洞穴了,里面并没有看到飞猫和它的幼仔,它为保护幼仔才会咬断医师的绳子,这时,估计已经把它的幼仔转移他处了吧,若是有飞猫再来咬断绳子的话,他应该能听到上面覃德清的呼喊声,显然没有,但他为了安全,还是特意的往上望了几眼。

    他左右望了望,没有发现飞猫的粪便,又使劲的闻了闻,也没发现哪里有腥臊味道,他于是把绳子再次在自己腰间打了个结,固定在这个位置,然后用手扒着石壁,往左边移动,尽最大的力,往左移,也没能发现目标,他又改变方向往右边移去,这下好了,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,他顾不得掩住鼻子,而是尽力往恶臭源处靠近,很快,就惊喜的发现,一处岩石裂缝之中,灰黑灰黑的一滩东西,糊糊的粘在了一起,显然,这就是所谓的五灵脂了!他用脚勾住石壁缝隙稳住身子,然后掏出竹篓里的铜剑和皮纸,强忍着恶臭,把那滩五灵脂用铜剑都锹进皮纸里包好,然后又都塞回了自己腰间的竹篓里。

    他闭着眼睛呼了口长气,心里暗道:总算没有白白下来一趟!有了这五灵脂,就能治好岑伯颜那小妾的重病,以此作为交换条件,他还怕换不来一部《岑氏兵法》?

    想到此,他更来劲了,他迅速下降,跳到下面岑医师的身旁,心花怒放道:“找到了!找到了!”,没想到,自己的那把人面鱼纹剑漏出了竹篓外,在岩石上弹了几下之后,竟然掉下了天坑去。他暗自叫苦道:遭了!这下可怎么办!他翻起竹篓一看,底部的一根竹篾条已经断掉了,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,铜剑正是在惯性的作用下,由此掉出了竹篓外,“屌他公龟的!什么卵烂竹篓?!”韦也先不由得暗骂起来,原本下来是想把岑医师给系好拉上去,没想到竟然把自己从陆万彪那里借来的人面鱼纹剑给掉下了天坑去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!那就好!”岑医师喜不自胜,突然又惊道:“什么东西?掉下去了?”

    “一把铜剑!无价之宝!”韦也先气气的拍了下大腿。

    “这,,,,,算了吧,这下面凶险异常,,,,”伤者好心劝道。

    “不行,这铜剑,我得把他找回来!因为它不是我的,是跟一位朋友借来的,一定得还回去!”说着,韦也先马上捡起那根绳子,系在这突出的岩石上,一端系在自己腰间上,就要下去找他的铜剑。

    “这下面还深得很,这绳子,估计不够长,,,,”伤者提醒道。

    “没关系,下去了再说。”韦也先管不得这么多了。

    “下去之后,找回铜剑就可以了,别乱把下面的任何东西,带出这天坑,否则,会受到这神灵的惩罚的!以前我不信,现在后悔莫及!”岑医师竭尽全力高声提醒他道,现在他不但信飞猫会咬断绳子,还信起了这传说中的神灵来。

    韦也先闻此,停了下后,应了声“哦!知道。”,便又继续下降而去,没走几步,又停了下来仰头问道:“那这五灵脂,能带出这天坑?”

    岑医师想了想,道:“这五灵脂,乃外来之物,并非这天坑神灵的天生地造,应该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韦也先应了声,又继续下降,他边下边找,最后绳子放完,都没有能发现那把掉落下来的铜剑,他有点急了,匆匆解下腰间的绳子,企图徒手爬下去,这也快要到坑底了,这里的石壁并没有像上面那样陡直,石壁缝隙里还生长着一些灌木,有一定的攀爬能力,还是可以借此安全下降的,他小心翼翼的缓慢移动着,找准垫脚的地方再敢松手,否则,这稍一不慎,就会摔得粉身碎骨!

    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爬了很久,韦也先才安全下到天坑底部,只见这下面满是那些比人还高的杂草和各式蕨类植物,漂亮的桫椤,好看的铁树,,,很多在外面见不到的植物,叫不出名的植物,这里满地都是,还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,溪底是五颜六色的鹅卵石,他真不敢相信,这石头还有这么多的各式花色,这绚丽无比的鹅卵石,拿出去定是无价之宝,怪不得,岑医师叮嘱他别乱把这里面的东西带出去,肯定是有人下来后见过了这些神奇的石头,拿出去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横遭厄运吧,尽管他不太相信有什么神灵的存在,但仍然放弃了这个贪心的想法,因为他下来是为了找他的铜剑,不是发财,都说“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”嘛,没必要去“以身试邪”。

    他左转右绕,上下观望,总算在一棵桫椤树上发现了他的铜剑,他眼睛一亮,迅速如猿猴般爬了上去,刚想伸手去拿,却被旁边一道青光飞袭过来,他赶忙收回手臂,这才看清,是一条三指宽的青蛇,它扑空之后,又把头缩了回去,拼命的张开大嘴,露出锋利的獠牙,吓唬韦也先,“活腻了!”韦也先嘴里嘀咕着,迅速从脚下取出布鞋,拿在手里,用力一拍,就把那青蛇给拍晕,掉到了树下去,他拿了铜剑,咬在嘴里,跳下树去。

    他拍了拍手,正打算爬上这石壁,回到上面去,忽然听到附近有响动声,这从未听过的声音越来越近,他暗叫不好!定是被什么神秘猛兽盯上了!正想着该怎么应付,突然见一旁的草丛里沙沙作响,高高的杂草随声向两边倒下了好长一排,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正向他这边飞速靠近,它那比水桶还大的花黑身躯快速移动着,所过之处,杂草尽倒,皆被压平成一条显眼的道路,他被眼前这震撼景象给狠狠的吓倒了,险些瘫坐在地上,这条大蟒蛇远比他在仙人岩里遇到的那只要大得多,他能杀死那只蟒蛇,全赖它吞食了陆万彪而移动不便,否则,他也会成为那条蟒蛇的腹中餐。

    他顾不得再多想,转身便撒腿狂跑,那大蟒蛇在后面紧追不放,他不能跑直线,这样很轻易就会被吞食掉,他跑“之”字形,东一下,西一下,这蟒蛇身大躯笨,速度虽快,却不够灵活,转弯不便,一时也没能追上韦也先,不过,就这样跑着,韦也先的体力迟早会耗尽,正苦恼之际,他意外的发现前方有条水流湍急的溪河,他想都没想,一头扎进了溪河里,他实在是跑不动了,想让这溪水载他一程,也好歇息一会,能解放下疲惫的双脚让自己缓缓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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