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空山灵雨【下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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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族以往的生存状态，似乎总是一静一动的。我们试看，任何一个时代，在以往大都有个突飞猛进的时期。隔着一个时期，就停滞不进了。再过若干时，又可以突飞猛进起来。然后再次重归于停滞，如此往复。

    为什么？

    有人说，节凑是人生的定律。

    个人如此，部落种族如此，天地亦然，浩荡乾坤似乎终将毁灭，而他的毁灭似乎是赢取新生必须付出的代价……对于个人，对于一个小部落而言，只能在遇见困难时，奋起而图功，到达某种饱和圆满时，便停滞下来，以待时机，然后再次奋起。

    世界是无一息之不变者，不论是浩荡天地、朗朗乾坤，或是飞禽走兽、蝼蚁飞蛾，尽皆如此。

    故有先贤曰：“生于忧患，死于安乐。”

    故有后辈曰：“人族必将在斗争中走向永恒。”

    亦有人望山而叹，道：“前不见古人，后不见来者。念天地之悠悠，独怆然而涕下。”

    世俗之人，因其感觉迟钝，或虽有感觉，而行为濡滞之故，非到外界变动，积微成著，使其感觉困难之时，不肯加以理会，设法应付。正如世俗中的屋子，非到寒冬腊月年岁之时，不肯加以扫除，以至于尘埃堆积，扫除之时不得不大费其力一样。

    如果在它刚开始发生渐变的时候，随时加以审察，加以修正，自然不至如此了。世俗之人之所以不能如此。他们认为这是天地定律，没有办法改变。但事实上并非没有一丝可能，凝聚神轮者便可脱俗，不过这一切太过艰难。有人成功了，但是我们也要清醒的认识到就一个人而论，精力是有限的，是需要休息的。一个人的力量，不论内在外在，都像是一颗水潭中的水，用完了之后，需要时间蓄水。

    突破这种限制一般有两种方法，一种是凭借强大坚韧的意志力矫正感觉迟缓行为濡滞这种病态。这一类人他们坚信这种病态并非人力不可改，只要矫正这种病态，他们就可以获得超脱，获得巨大的能量凝聚神轮，踏入修途，进而臻于郅治。

    还有一种，就是获得部族，乃至天地的协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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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横天十八峰，雄浑巍峨的苍山山腰神女湖畔，老人依然保持着那个千年不变的姿势——背负双手，站在那个地方。

    忽然，老人开口道：“来人”。

    老人背后空间顿时一阵扭曲波动，一个黑衣人凭空而来。

    “尊上，有何吩咐”。

    “将这樽空山灵雨，带到灵台方寸山交给释无尘”。

    “空山灵雨！”黑衣人几近尖叫，惊呼道。

    转眼间，黑衣人一脸惊容消散殆尽。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将那樽不过二寸高的万年羊脂白玉瓶收好，再利索朝老人施礼，喊道：“尊上泰安，属下告退”。

    老人右手朝后轻挥了两下，他那并不算魁梧的背后，黑影一闪，长长走廊之中，空无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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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天，灵台方寸山下了一场雨。

    那个名叫达摩的小和尚，在菩提树下一日破七境！

    青砖寺庙中的那株开了又谢，枯了又绽放的花，叫做曼珠沙华。

    那天雨后，又名彼岸花的花结了一个果子。

    小和尚达摩将果子取名：无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