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摊上事的歌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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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山左山右桂花飘,山上山下桂花开,苗家从苦难中走出来…桂花生在桂石崖,桂花要等贵客到,贵客来到花才开。桂花好比苗家的心,贵人就是解放军。毛主席他比太阳明,照亮苗家桂树林。贵客来到花更香,桂花开放幸福来…”一瞬间,观众们都进入了,充满浓郁的苗家之情中去了。他们看到了,从旧社会翻身解放的苗族人民,对伟大领袖毛主席敬意与怀念、同时也体会了苗族同胞对英雄解放军的感激的之情。

    唱着,唱着,泪水朦胧了苗鲁卓来的双眼。朦胧中,苗鲁卓来看到了：苗山,山上山下的桂花全开了,苗鲁卓来终于盼到了,贵人解放军来到了苗寨。解放军给苗鲁卓来带来了一张大大的大学入学通知书。苗鲁卓来终于进入了宽广的大学教室听课了,上课的老师正是身穿长衫的毛主席,毛主席说：“苗鲁卓来是从苗山出来,很不容易呀！你要好好学习,才对得广大劳动人民期望……”

    在实现自己美好理想的朦朦胧胧幻觉里,在观众们真真确确的期望声中,苗鲁卓来唱完了,《桂花开放幸福来》这首歌曲。

    刚唱完,就准备伴随着雷鸣般掌声退场。然而如痴如醉的观众们却疯狂叫着：苗鲁卓来再来一首﹗苗鲁卓来再来—首﹗苗家刘三姐再来一首﹗

    苗鲁卓来万万没想到,自己这个一文钱都不值的乡下人,却被这如‘粉丝’般的观众如此热情欢迎。

    苗鲁卓来想：多谢了，多谢四方众乡亲！我该如何报答您们的厚爱？我的歌就是为了您们而唱的,我那有不想唱的道理？到了明天,我将不会再有今晚这般的机会了！难道还留这满脑海的好歌,放在肚子里去霉烂吗？

    该唱那首歌呀？面对台下千万疯狂鼓掌、狂叫的观众们,苗鲁卓来完全昏了头,那满肚子的好歌,却不知拿那一首来献给观众。

    听到台下呐喊的“苗家刘三姐再来一首﹗”苗鲁卓来头脑突然闪念：“对,就唱刘三姐的歌吧！那就唱《山歌好比春江水》吗？不能！我应该要唱一首,表达自己此情此景心情的歌。好,唱《只有山歌敬亲人》这首歌最适合。”

    思定后,苗鲁卓来才给观众们,献上《只有山歌敬亲人》。苗鲁卓来刚唱到：“多谢了/多谢四方众乡亲/我今没有好茶饭哪/只有山歌敬亲人哪…”紧接着,传来了观众们感人的歌声：“山歌好嘞/好似热茶暖透心/世上千般咱无份/只有山歌属穷人…”

    观众们感人的歌声,深深触动了苗鲁卓来心思：揭露了老板的骗子伪装,等待着被滚蛋的我,明天将去那里？在外面这有千千万万般精彩的花花世界上,是多么美好啊！可一无所有的苗鲁卓来,有那一般？看来,只有歌声才是属于在这繁华世界上,飘来荡去的游子、外乡人——苗鲁卓来。

    唱完这首歌后,苗鲁卓来满意地要下场。可是苗鲁卓来呀！你现在还能退得了场吗？你早已经摊上事了,摊上大事了。观众们已经将你当着,是从那古老而又神秘的清水江苗岒飞出的—只夜莺鸟了,一只占据在他们心目中完美境界的苗家百灵鸟了。人们从大老远来,实际就是为了一睹你的风彩。他们不好好的过上一把瘾,能放过你吗？只能说你表现得太优秀了。

    退不了场的苗鲁卓来,只能站在舞台上,给观众们讲述-个惊人的秘密。

    这次为什么要接受老板的安排,前来演出？苗鲁卓来的想法和目的：就是想通过舞台来寻找一位最可爱的人。这个可爱的越战英雄,他就在这一带飘、混。他名叫李清江。真不知道,这位越战英雄李清江,他现在过得怎么样？

    刚说到这里,苗鲁卓来就感觉到,佩戴在自己颈间这块银蝴蝶神锁,一霎间摇动了起来,好像银锁上雕琢的这对蝴蝶,马上就要飞走。

    苗鲁卓来对台下观众说道：“乡亲们！麻烦大家一下。我感觉到了,他今晚,就在晚会现场。他有一只脚在战场上被打断过,大家都喊他是‘铁拐李’说真实姓名,大伙也许不知,讲废名肯定知道。”

    突然,苗鲁卓来大声道：“李清江！你为啥要躲着,不就是打仗残了一只脚吗？就这般惭愧得见不得光去？就算这爱慕虚荣、恨穷媚富的全世界都在嘲笑、厌恶残疾人和穷苦人,我苗鲁卓来！都会在鼓励你、尊重你、不会嫌弃你呀,永远都会支持你。你露面吧？你在我们心里,永远都是英雄！”

    苗鲁卓来说的这一番话,台下观众都搞得莫名其妙,面面相觑。大家心中都在问：苗鲁卓来怎么知道？李清江会出现在今晚的晚会上！而现在正准备逃避苗鲁卓来。难道,苗鲁卓来生有天眼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