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 德水

p;   挥去心中的诸多杂念，铁心源令大军前行。谭振纵马来到军前，虽是内侍，但谭振孔武有力的身姿却更像军中将领。看着铁心源略有疑虑的眼神，谭振轻声问道：“铁都监，可是有些疑虑？”

    铁心源摇了摇头，道：“这倒不是，只是有些感慨！”看着铁心源搪塞过去，不愿多言。谭振倒也识趣，没去多问。他身为监军，如果跟主将闹得太僵也是不好。

    毕竟，古往今来。被监军坏事，兵败身亡的主将虽然不在少数；但是，因为乱军而被斩杀的监军同样也不在少数。更何况，不久之前已经有了一个汤监军，谭振可不想做第二个谭监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夹谷。

    看着犹自疮痍遍地的谷道，李信悠悠一叹。瓦罐不离井口破，大将难免阵前亡。在这谷中，却是埋葬了不知多少军将。管你身前风光几何，死后也不过是一片黄土。却也是凄凉的很哪！

    将心中的感怀尽数抛走，李信翻身上马。军中的将士昨日便已经押着战俘回转了眉州，李信身为主帅，自然是要亲自殿后。看着已经重新变得寂静的山谷，李信也是无言。又有谁知道，这夹谷之中埋葬了两万生灵？！

    一阵人声马嘶，夹谷再度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折州，田虎抓住飞奴，从它的脚上拿出了信件。毛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，赢了！看来自己是不需要和这仆老头再顶多长时间了。这几日间，田虎和仆固恩默契的简直就像一对老友。今天你来偷营，明天我来偷营。打的是有来有往，好不热乎！

    闲了这么长时间，甭说陷阵营有点不乐意，就是他也不乐意。但是，军令如山。就算是知道一出大战就在旁边，田虎也只能蹲在一边看着。这让他哪里还有呆下去的心情！不过还好，终于不要呆了！

    火红的太阳从东方升起，一万大军陈列在夹谷之前。

    铁心源下了战马，看着眼前幽深的夹谷。一缕不详的意味涌上了心头，太安静了！与平常的安静不一样，只有刚刚经过血腥戮战的沙场才会有这样的安静。而且，空气中还有一股杀气，尚未散去的杀气。

    领着大军进了夹谷，一股浓郁的血腥猛地扑到了铁心源的鼻子中。闻着这一股血腥，铁心源的脸色大变。三日前到的绵州，自己两日到了简州。如今至少过了两日，这究竟死了多少人？！

    大军前行，地面开始逐渐变成黑褐色。铁心源心中最后一缕侥幸破灭，只求大军莫要败的太惨。谭振的脸也变得肃然，即使不是久经沙场之人，也能从空气中闻到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。

    “都监，不好了！”看着哨探惨白的脸色，铁心源心中“咯噔”一声。猛地推开眼前的哨探，铁心源快步向前。

    看着眼前的景象，铁心源倒退几步，如遭雷击。赤色旗仗散落一地，漆黑的血迹，横七竖八的尸体……

    无不宣告，这是一场大败！

    铁心源捂着脑门，嘶声道：“奏报宣抚司…”